对于我个人,之所以对膜结构建筑如此着迷,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它本身所表现出来的科学性、技术性和逻辑性,另一个同样重要的原因却是被其所散发的内在研发感性品质所吸引。造型良好的“帐篷”看起来自然也会很舒服:动感、轻盈、开放、有韵律感、和谐而又典雅。其实对某一建筑物外观的评价没有必要多做解释,只要让人感觉恰到好处并且建筑本身有激动人心的力量,就必定是佳作了。也许这些感觉与童年时的那些记忆不无关系。
但是,“感觉”上的简单性往往会遮掩住构成这些精美建筑背后的种种要素:高度的精密性和繁杂性。膜结构建筑及其建造过程是一项严肃而复杂的工程,必须用心设计、严格建造,建筑物才能长期使用并安全承担足够的荷载。行益于先进的织物材料的出现以及高端的分析方法,当今的膜结构建筑已经远远超越了旧式的“马戏团大帐篷”。相比于那个时代的“帐篷”,今天的膜结构建筑拥有更多样式、更多功能,所以自然也拥有更为吸引人的“节目单”。而且,作为一种全新的建筑学诠释,膜结构建筑必将为未来的建筑领域做出更多的贡献。
即使如此,我之所以选择膜结构建筑在很大程度上仍是更改思索的结果。与其他建筑形式相比,世恩膜结构建筑可能是最倾向于直接从结构性能和建筑材料方面来寻求方案的一类建筑。膜结构屋顶是建筑外形与结构功能之间密不可分关系的最纯粹的外在表现——而这也是现代建筑界一直追寻的梦想。
我个人认为,对于世恩膜结构建筑屋顶和外围护结构的设计及建造是有必要进行控制的,而扎根于更开放建筑理念的总体指导方针也是必不可少的。膜结构建筑并不只是对于某种理论上的结构挑战所做出的单纯技术层面的回应,相反,它其实完全有潜力实现建筑使用者的种种潜在预想并为某一设计师的作品体系提供统一的建筑理念。
世恩膜结构的设计师在设计某一作品时总会面对数不清的选择,而他的工作则是要通过设计选择同时淘汰。从最初选定设计方案直到最后对某些建筑细节的设计或施工,这种选择贯穿始终。但这也适用于所有其他建筑工程,膜结构建筑并不需要设计师拥有更多的敏感性。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我们从众多的建筑方案中独独选择膜结构建筑呢?
通常,我们选择膜结构建筑方案是因为在当时情况下这种选择合情合理,因为膜结构建筑所体现出的特点或某些品质正好符合本项工程的要求,或者客户的设计任务书正好提供了采用这一方案的机会。一般情况下(至少对于我们世恩膜结构确实如此),膜结构建筑最初的构想主要并不归功于施工技术,而是得益于结构本身所提供的——创造新的、前所未有的建筑空间的无限可能性。比如以下空间:可能不需要整体环境控制的空间,或可创造并促进社会交流互动的空间(甚至连客户设计任务书也并未提出过类似方面的要求)。世恩膜结构建筑视作富于相像力的工具,它所而得的每一个特点,都会使它成为实现某种特定功能的最佳选择。
对于膜结构建筑使用者而言,其建筑本身的吸引人之处自然不言而喻:它所提供的不仅仅是一处遮身之所,更是几近完美的全球休闲和社交的环境;不出家门就可以与外界融为一体,充分享受自然光线的同时又可以与外部社会不弃不离,所有这些无疑都会增强使用者的舒适感和归属感,自然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好所在”。
膜结构建筑空间确实让人难忘,甚至成为某种内在精神的象征。比如说剑桥的Schlumberger研究中心:整座膜结构外围空间存在的意义并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外在形象”,它其实已经将该中心的“内部个性”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其实,膜结构建筑本身就完全能名“树立”一种形象。膜结构建筑日间所呈现的外貌特征到了晚上却又别有一番风味。这个问题的膜结构建筑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焕发生机,有时甚至摇身一变好似成了投影和动画的光色调板。
无论转身,膜结构建筑总是能保持自己内在特有的“建筑语言”而不被历史、地理、周边建筑或社会环境的因素所影响,这确实是这一建筑类型最有趣同时也是富有价值的特点之一。凭借着这一特点,膜结构建筑得以轻松地与周边环境融为一体而又不失去自身强烈的修改风格。对于我们,这是它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设计师选择膜结构建筑而放弃其他可选项时,不可避免地总要陈述清楚做出这一选择背后的更改考虑,而这些考虑因素往往都是技术或者专业层面上的,膜结构建筑拥有令人惊讶的资源和能源高利用率。另外,它有利用最少的材料覆盖庞大面积的潜能,又能将自然光和新鲜空气吸纳到更广泛的空间中去,所有这些都为建筑设计和结构工程师实现更多创新方案提供了可能。现在,只需使用薄薄一层膜就可以覆盖庞大的建筑空间,而材料消耗却只有原来的几分之一。这在以前,仅仅使用传统材料是远不能做到的,即使能够做到,其花费也会多得多。
北欧的膜结构建筑为其居住者提供了遮寒之处和庇护之所:它不但能够通过减少热耗增强房屋的御寒功能,而且因为外围防护结构使用了透明或近透明的长膜材,即使是处于房屋中心也可以充分享受太阳光。与此同时,有效利用光线照射附带的太阳能自然也对房屋居住者有百利而无一害。在气候相对较热的南欧地区,膜结构建筑却起着缓冲带的作用:除了可以提供阴凉,其独特的建筑外形也非常利于通风。
是否选择世恩膜结构建筑并不只是建筑设计师和结构工程师要面对的问题。尽管现在PTFE和PVC涂层纤维以及ETFE膜材在建筑中的使用已经得到了更广泛的认可,但与其他建筑形式相比较,膜结构建筑仍不普遍,所以说服某位客户同间采用膜结构设计方案也并非易事。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这一新建筑领域所取得的越来越广泛的认可以及创造的越来越多的成轼建筑作品并不仅仅是工程设计者、建筑者的荣耀,同时也是对坚持选择这一建筑形式并对其寄予厚望的广大客户的最好回报。
现在,时代所提供给建筑界的是更新的材料、更高水准的精细技术。各种新型膜材和合成材料将断续赋予膜结构建筑更多潜力和可能性,它们无疑会增强热性能、提高结构效率、提供更优的性价比。各方面的发展和革新应用于建筑实践到底会引起怎样的结果党有待研究,但膜结构建筑发展的未来必定同样振奋人心。随着这些方面的发展,膜结构建筑所适用的范围必将大大扩展,它所诠释的全麻建筑语言也终将崭露头角。这一建筑语言所展现的建筑形体、建筑霉烂、空间、以及结构之间的关系不同于以往任何建筑形式。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语言是抽象的、数学的。但是,换一个角度看,它却给设计师提供了彻底革新人与建筑物之间组合关系的机会。